老公最穷那年,我千方百计和他离婚。
还害得他瘸了一条腿。
后来他功成名就,成为商界新贵。
用尽手段把我送进牢里。
坐牢的三年里,我总能从电视上看见他。
却没想到出狱后的第一天。
这张脸竟然出现在我眼前。
前妻,洗一洗你的晦气样。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1
出狱那天。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找上门。
前夫厉寒铮的亲信,周彪。
鸢小姐,厉总在等你。
我拿起鞋柜上摆着的母亲遗像。
用衣袖擦了擦。
来得可真快啊。还没来得及和我妈说会儿话。
周彪在我身后开口,这三年,厉总一直嘱咐我给鸢小姐的母亲烧纸钱。
我笑了笑,好,走吧。
车子行驶约一小时。
周围的声音由嘈杂变寂静。
蒙住我眼睛的布条被解开。
我抬头,对上厉寒铮的视线。
他的眸子沉得像深不见底的黑色湖泊,看不清半点情绪。
肤色却比从前白很多。
毕竟他现在是厉总。
不再是当年那个在烈日下干活的修车工。
其实从前的厉寒铮,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像。
冬天的时候抱着他。
暖得像个小火炉。
那年他用自己修车存下的积蓄救下我们母女二人。
二十万,买断我们母女和那个嗜赌成性、殴打妻女的男人的亲缘。
母亲一直把厉寒铮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一开始,我叫他哥哥。
后来,我们恋爱然后结婚。
再后来,母亲去世,我们离婚了。
厉寒铮沉吟,小鸢,你终于回来了。
我哂笑道,你之后打算再把我送进牢里吗,还是送去别的什么地方?
厉寒铮阴冷地笑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彪离开。
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
段鸢,别以为坐完三年牢,我就会放过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倚着墙,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无悲无喜,不卑不亢。
许是这种淡漠的态度激怒了厉寒铮。
他突然大力地拽着我拉进浴室。
我重重地摔在浴室的地上。
厉寒铮蹲下来。
双手移到我的衬衫扣子上。
段鸢,现在就把你这副晦气的样子给老子洗干净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蹙了下眉头,不自觉地往另一侧避了避。
厉寒铮的手顿在空中。
不脱是吧?
他笑着打开浴室的水龙头。
举起花洒,朝着我的耳朵喷。
水柱撞击在耳朵上。
我惊声尖叫起来。
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四下逃窜。
厉寒铮这才发现我右耳的异样。
他怔愣地松手。
花洒掉在地上。
好半晌,他拨开我遮住右耳伤口的一缕湿发。
……你的耳朵怎么了?
没怎么,听不见了而已。
监狱里。
那伙女囚知道我是厉氏总裁厉寒铮的前妻。
一个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女人。
每次洗浴时。
她们也是这样。
拿着水管疯狂地朝我脸上浇。
又按着我的头,使劲地往墙上撞。
最终右耳失血过多。
不仅失聪了,还留下可怖的伤口。
厉寒铮,我聋了右耳,你瘸了右腿。我们两清了吗?
2
厉寒铮的右腿是因为我瘸的。
离婚之后。
厉寒铮不死心地追在我和新男友的车后面跑。
结果意外发生车祸,右腿落下残疾。
也是那次之后。
他彻底死心。
不再出现在我周围,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为什么要离婚。
如果没有当年的万念俱灰。
或许就不会有今天功成名就的厉寒铮。
厉寒铮突然摸了摸我的右耳。
猛地把我揽入怀中。
你想和我两清?段鸢,你倒想得挺美。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这三年我一直在等着你出来。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还有,小青鸢也是。
我呼吸一滞。
身子瞬间僵直。
我和厉寒铮有个女儿。
离婚后女儿归我。
我坐牢后,厉寒铮把抚养权又要了回去。
能不能让我见见女儿?
想见女儿,就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你也不想让她看见你这副鬼样子吧?
自己脱吧。
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
露出我瘦骨嶙峋的身体。
厉寒铮粗糙的指腹划过我的脖颈、锁骨。
慢慢地继续往下。
我皱眉,控制不住自己嫌恶的神情。
厉寒铮的动作停下了。
突然抓住我的头发,逼着我仰起头。
你知道现在求着和我约会的都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你这副模样,脱光了都没人想看
爸爸门外响起小女孩的声音。
厉寒铮顿了一下,松开我的头发。
爸爸说晚饭带我和妈妈去吃牛排,我们什么时候吃啊?
听到这话。
厉寒铮伏在我的耳边。
轻轻说道:
想和女儿一起吃晚饭吗?
想的话就在我面前洗干净自己,再把外面那套裙子换上。
我听了厉寒铮的话。
当着他的面,麻木地冲洗自己的身体。
说到底这具躯体,很快会没有灵魂。
也可能早就没有了。
我换上厉寒铮说的那条裙子。
他送我的结婚礼物。
离婚时所有东西我都没带走,包括这条裙子。
我当年和他说,这堆东西和他都是垃圾,我全不要了。
3
我跟在厉寒铮身后走进餐厅。
桌边坐着小青鸢,我的女儿。
和另一个女人。
女人年轻时髦,留着精致的波浪卷长发。
手上拿着玩具,逗弄着青鸢。
我默不作声地坐到青鸢身边另一侧的座位。
女人白了我一眼。
铮哥,你为什么把她带来啊?
厉寒铮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她到底是青鸢的生母。
整顿饭,我不发一言。
始终侧身看着我身边的青鸢。
三年没见。
她长大了,眉眼也长开不少。
那么像……厉寒铮。
我抬头看了厉寒铮一眼。
却发现他也在看我。
我大着胆子,拿起一个汤匙。
递过去,想喂青鸢。
另一边的女人突然伸手,打翻我的汤匙。
滚烫的汤汁溅在我的手上和青鸢的小脸上。
青鸢吓得直哭。
我怒道: 你干什么
应该我问你在干什么才对谁准你喂我女儿的
她是我的女儿
我一把将青鸢揽在怀里。
忙乱地抽纸巾擦干她的脸。
乖乖,不哭,妈妈在这儿。
怀里的青鸢却拼命挣扎起来。
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妈妈我要妈妈
你在说什么我才是你妈妈
我崩溃地大吼。
不顾青鸢的挣扎,抱起她离开。
女人追上来,扇了我一巴掌。
青鸢顺势挣开我的怀抱。
扑到女人的怀里,瑟瑟发抖。
目光警惕地看着我。
嘴里喊着: 妈妈这个阿姨不是好人
是我生了你我才是你妈妈
女人摸着青鸢的脑袋。
不屑地看着我笑。
当初铮哥最穷的时候,是谁为了钱非要离婚?
我没记错的话,铮哥后来飞黄腾达,你是不是又带着女儿要挟他复婚?
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还坐过牢,怎么好意思当人妈妈啊?
厉寒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
望着我们这边。
嘴角勾笑,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厉寒铮你说话
她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
4
原来青鸢在门外喊的妈妈不是我。
原来厉寒铮说的陪女儿吃饭,只不过是他羞辱我的设计。
厉寒铮挥了挥手。
示意女人牵着青鸢走开。
我望着她们的背影开口:
那个女人刚才打翻汤匙,根本没有顾及青鸢。
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等你出了气,能不能把女儿还给我?
厉寒铮微笑着抿了一口红酒。
我当年来找你,希望你让我见见女儿,希望你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不要离婚,你还记得你说什么吗?
你说,『青鸢的抚养权在我手上,这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段鸢,我现在就把这句话还给你。
我恍然记起。
那年。
厉寒铮在门外整整跪了一夜。
求我带着女儿和他见一面。
那么。
如今我也慢慢地跪下来。
你那么忙,又有那么多女人,顾不上青鸢的。就当为了她好,把她还给我,好吗?
厉寒铮的笑容更深了。
你到底在演什么啊?你当年离开我,明明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又在这里演什么母女情深
我朝着厉寒铮磕了一个头,我求你把女儿还给我。
厉寒铮轻轻地挑了挑眉。
我觉得既然求人,你总该拿出点诚意来,对吧?
他扯着我走进房间。
关上门。
目光讥讽地盯着我。
脱吧,前妻。
5
我站在厉寒铮的目光里。
解下裙子的拉链。
那件曾经是结婚礼物的裙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这样可以吗?
厉寒铮目光中带着的那丝轻蔑笑意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中尽是血淋淋的恨意。
他西装革履。
我赤身裸体。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很久之前,在厉寒铮当年的出租屋里,我们也是这样站着。
只不过当年的他。
穿的是他那件洗到发白的工装背心。
我为你做的这些事,都是我自己甘愿的。不是为了这个。
我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他。
我知道。我只是好想你。
思绪拉扯回现实。
厉寒铮粗鲁地把我摔在床上。
掐着我的脖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段鸢,你果然不知廉耻。从前是,现在也是。
充血的眼球让视线变得模糊。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浑身都痛,浑身都冷。
唯独腰间那处,被厉寒铮揉搓得发烫。
那里有一处纹身。
纹着一只青鸟。
视线落在厉寒铮的身上。
他的身上,也有一只青鸟纹身。
我恍惚记起。
当年我提出要纹青鸟图案的纹身。
厉寒铮说,会很痛的。我一个人纹就好了,把小鸢永远纹在我身上。
我说,不。要纹就一起纹,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
终究是要失约了。
我的指尖颤抖着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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