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衣替命灵堂里那股子劣质线香混着尸气的味道,直往人天灵盖里钻。
林晚缩在角落的暗影里,看着黑白遗像上她哥林朝那张还算年轻的脸。
才二十五,人就没了,说是意外。
怎么个意外法,爹妈闭口不提,族里的叔伯们也眼神闪烁。
这本身就透着邪性。
他们林家,干的是“走阴”的营生,专在阴阳两界捞偏门,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只传男,不传女。
她林晚,打小被当成外人,大学考得再好,在外头公司拼得再狠,在这个家,终究是个“迟早要嫁出去”的旁观看客。
现在,唯一的男丁,顶门立户的林朝,没了。
“晚晚。”
母亲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过度后的空洞,她挪过来,手里捧着一件叠得整齐的、颜色暗沉的中山装。
那是林朝平时绝不会穿的,只有行“走阴”事时,才会套上这身象征某种身份的行头。
此刻,那衣服前襟上,大片深褐色的污渍已经干涸发硬,边缘处还隐约能看出泼溅的形态——是血。
林朝的血。
“穿上它。”
母亲的眼珠浑浊,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球,直勾勾盯着她,“今晚…你得替你哥,把接下来的路走完。”
林晚胃里一阵翻搅,汗毛倒竖。
“妈!
你说什么胡话!
我是林晚!
走阴是哥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几乎是尖叫起来,身体往后缩,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由不得你!”
一直沉默着,像尊石雕般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猛地一拍扶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林家不能断根!
阴司那边的‘账’还没清!
你哥这一走,那边…那边会来索债!
必须有人顶上!”
断根?
索债?
林晚听得心惊肉跳。
她从来只知道家里靠这个神秘的行当维持着表面光鲜,内里的凶险,父亲和哥哥从未对她细说。
“我不干!
你们这是封建迷信!
哥已经没了,你们还要把我搭进去吗?”
她挣扎着,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一半是恐惧,一半是愤怒。
两个一直守在灵堂门口的族叔默不作声地走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他们的手像铁钳,带着常年接触香火纸钱的特殊气味。
挣扎是徒劳的。
那件浸透着兄长干涸血液的冰冷中山装,硬是被套在了她穿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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