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前我就听说过许宁,只是不知道陈知遇对她的痴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那样重度洁癖的人,可以面不改色地吃下许宁吃剩的蛋糕,用她含过的吸管。
甚至细致地为她手洗贴身衣物。
可对我呢?
就连夫妻间最亲密的事,他都像是在履行程序。
结束后从无一句温存,立刻起身沐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他自己的房间。
他并不是天生冷漠,只是所有的热情和破例,都早已给了另一个人。
我平静的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王八配狗,天长地久,祝你们俩这辈子锁死
发送后直接拉黑许宁,反手拨通律师电话。
陈知遇婚内出轨,转移共同财产致婆婆死亡,证据确凿。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净身出户,一分钱、一件东西都别想带走。
敲定好细节后,我立刻联系锁匠更换了所有门锁。
这房子在婆婆名下,陈知遇没资格踏进来。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城郊寺庙。婆婆在那里供奉了一尊送子观音,盼它能保佑家宅安稳。
可刚进偏殿,就看见菩萨像被扔到了佛龛下面,原处竟摆着一只浅绿色的陶瓷龟和几包龟粮。
我正气得发愣,忽然听见许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知遇,谢谢你陪我来给小龟祈福!你真好!”
“不过...那尊观音像...不会有人怪罪吧?”
陈知遇语气宠溺,“怎么会?观音受人香火,不就是为了保佑人得子、家庭圆满吗?现在小龟平安,它要有灵也该欣慰了。”
我一把拂落佛龛上的那堆杂物,俯身捧起那尊蒙尘的观音像轻轻擦拭。
陈知遇其实是不信佛的。
往日婆婆拉我进香,他总在殿外树下抽着烟,语带讥讽,“一堆泥塑玩意,还真能保佑你们?”
如今他却为了一只龟,跪在殿内虔诚叩拜。
我忍不住上前拽住了陈知遇,“你怎么能对菩萨这么不敬,你知不知道这是妈当初一步一叩首为我们求来的!”
他见到我先是一愣,等看清我手中捧着的佛像时,脸上立刻浮现出惯有的不耐。
“不过是她逼我跟你生孩子的破玩意儿!也配和一条鲜活的生命相提并论?”
他冷眼扫过我,又凉凉的添了一句,“还有闲心在这儿闹,看来你妈也没病得多重。”
“知遇你别这么说。”
没等我开口,许宁把话接了过去,又转头一脸“关切”的看向我。
“伯母该不会真的不行了吧?所以你才来这儿求菩萨?我劝你还是快回去吧,可别耽误了见最后一面,那才是真不孝呢!”
这一刻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确实有人没见到至亲最后一面,只不过不是我罢了。
陈知遇见我低头不说话,还以为戳中了我的痛处。
他的脸色稍缓,说出的话却满是施舍。
“这样吧,只要你以后别再跟妈一起来逼我生孩子,我过几天可以考虑派人给你妈送一针药剂。”
许宁立马凑过来挽住他,柔声帮腔,“知遇一向说话算话的。你快答应吧,这可是救伯母唯一的机会了!”
我被这俩人气笑了。
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他们,“不必了,你这救命药,我妈可消受不起。”
陈知遇顿时沉下脸,“叶棠,别给脸不要脸!你妈都那把年纪了,用一针几十万的药剂救她本来就是浪费!”
“但是小龟不一样!虽然只是宠物,但对宁宁来说就像亲生孩子一样。”
他伸手将许宁揽入怀中,许宁也适时抬头,眼眶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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