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昂首而立,声音铿锵,毫无惧色。
他知道,此刻退缩,便是万劫不复。
唯有以超乎常理的强势,才能震住场面,搏得一线生机。
“父皇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归一,此乃开天辟地,奠定万世一统之基的伟业!
然,焚书之议,无异于将这些不朽功绩付之一炬!”
他目光如炬,扫过李斯:“李丞相,你师从荀子,精通法家。
岂不闻《韩非子•显学》有云:明主之道,一法而不求智,固术而不慕信。?
法家之要,在于以法治国,令行禁止,而非以愚治国,堵塞言路!”
“你将诸子百家典籍尽数焚毁,只留医药卜筮种树之书,此举与掩耳盗铃何异?
你以为烧掉了竹简,就烧掉了天下的思想吗?
不!
你烧掉的,是民心!
是天下士子之心!
是未来可能为我大秦所用的万千智慧!
此乃自断臂膀,亲者痛而仇者快!”
李斯脸色剧变,他没想到扶苏竟如此犀利,首接引用法家经典来反驳他这个法家代表:“公子此言差矣!
百家学说各异,惑乱民心,不利于政令一统,必须禁绝!
此乃为了帝国的稳定!。
“禁绝?
堵不如疏,父皇!”
扶苏嗤笑一声,步步紧逼,再次面向始皇,“昔年大禹治水,亦知疏堵结合,方能使百川归海。
思想如水,岂是蛮力所能堵住?
你今日焚书,他日必有无数手抄本在暗中流传,你今日若行坑儒,他日必有更多士人心怀怨怼,潜伏于草野,伺机而动!”
他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地引用了那句警世恒言:“《国语》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父皇,今日之策,正是在壅塞帝国未来的江河啊!”
“表!”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尤其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句,被扶苏在此情此景下引用,更具震撼力。
一些持重的老臣微微颔首,显然被触动了。
嬴政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他并非不明事理的暴君,只是手段酷烈,追求效率。
扶苏的话,尖锐地指出了“焚书”政策可能带来的巨大反噬和隐患。
“那你待如何?”
嬴政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似乎淡了一些,取而代之是一种深沉的探究。
他想知道,这个儿子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扶苏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核心观点:“儿臣以为,真正的强大,不是让天下人变成哑巴和瞎子,而是让天下人只说我们想听的话,只看我们想让他们看的东西!
不是消灭思想,而是⋯••引导思想,掌控思想的解释权!”
“父皇,我们不应该焚书,我们应该—修书!”
“修书?”
赢政和李斯同时一愣,这个词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不错!”
扶苏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开始描绘一幅宏大的蓝图,“请父皇下旨,汇集天下5有典籍,诸子百家,诗书史册,尽收于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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