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沈雨薇亲自来接我。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妆容精致，笑容温柔得体，像个乖巧的妹妹。
我下意识皱着眉。
每次看到她，都没有好事。
沈佑安却在这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楚楚，这是我给你的交代。"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高兴。
可现在，我只觉得厌烦和恶心。
外人都说沈佑安年少有为，想做的事无一不成，无所不能。哪怕是沈雨薇和我势同水火，他都能从中找到维持平衡的办法。
可惜，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沈雨薇走到我面前，手上拎着一个购物袋，里面是一套衣服。
她笑着递给我："嫂子，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出院服，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接过袋子，从里面抽出那件衣服。
高饱和度的死亡粉，蓬蓬裙的设计，领口还缀着一圈蕾丝花边。
穿上就跟小丑一样。
沈佑安也看出了沈雨薇的小心思，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先换上，出去我就拿我的外套给你披上，不会让人看你的笑话的。"
他伸手想帮我拿衣服，却被我侧身避开。
"薇薇是被我压着过来的，心里不舒服很正常。"他的声音更轻了，带着惯有的劝慰，"她知道错了，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其余的一点小情绪就让让她吧。"
我勾唇一笑。
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剪刀，拽着沈雨薇的裙子，"次啦"一声剪了下去。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沈雨薇尖叫出声，双手捂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脸色瞬间煞白。
"陆楚楚！"沈佑安愤怒地看向我，忙脱下外套给沈雨薇遮挡，"你疯了？！"
我放下剪刀，将那套死亡粉的衣服扔回购物袋里，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要道歉就得拿出诚意。"
"做这种暗戳戳让我难受的事，就别怪我让你也难受。"
沈雨薇躲在沈佑安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可嫂子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佑安抱着她往外走，临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失望，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门"砰"地一声关上。
病房重归安静。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剪刀，刀刃在白炽灯下反射着冷光。
反正一切要结束了。
我再也不用忍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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