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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华天宝还是天宝物华

姚跳跳i 著

军事历史连载

军事历史《物华天宝还是天宝物华》是作者“姚跳跳i”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陈大赵三娘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雨是后半夜停风里还裹着潮湿的土腥和一种过于干净的、让人心慌的草木味老槐树的叶子一动不沉甸甸地挂着水偶尔不堪重便“啪嗒”一砸在树下那块被磨得光滑的青石板村子里最后的灯是祠堂里那守书人坐在祠堂偏厢的旧竹椅身下的垫子还是开春时李婆婆用新剥的麻线和晒干的蒲草编厚透他身上盖着一张鞣制过的、带着淡淡硝石味的鹿手边矮几粗陶碗里的草药汁己经没了热...

主角:陈大,赵三娘   更新:2025-10-04 14: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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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后半夜停的。

风里还裹着潮湿的土腥气,和一种过于干净的、让人心慌的草木味道。

老槐树的叶子一动不动,沉甸甸地挂着水珠,偶尔不堪重负,便“啪嗒”一声,砸在树下那块被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

村子里最后的灯火,是祠堂里那盏。

守书人坐在祠堂偏厢的旧竹椅里,身下的垫子还是开春时李婆婆用新剥的麻线和晒干的蒲草编的,厚实,透气。

他身上盖着一张鞣制过的、带着淡淡硝石味的鹿皮,手边矮几上,粗陶碗里的草药汁己经没了热气,黑黢黢的,映不出窗外那轮刚从云层里挣扎出来的、惨白的月亮。

他太老了。

老得皮肤像揉皱后又被勉强抚平的陈年宣纸,松松地挂在骨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风穿过漏窗般的嘶声。

祠堂里没有点油灯,只有神龛下方,长明不熄的那一豆“人鱼膏”烛火,摇曳着,把他干瘦的影子投在身后那面顶到房梁的书架上。

书架是紫檀木的,沉默,肃穆,占据了整面墙壁。

上面没有书,只有一卷卷用各色丝线捆扎好的竹简、木牍,还有少量皮质坚韧、经过特殊处理的兽皮卷。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干草、墨锭和一种极淡的、来自烛火的腥甜气混合的味道。

这味道,他闻了八十三年。

从他被上一任守书人,他的祖父,牵着手带进这间屋子那天起。

他艰难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掠过那些沉默的卷宗。

不需要看,他也知道每一卷的位置,知道那上面记录着什么。

那不是故事,不是历史,是……真相。

冰冷、坚硬、足以焚毁眼下这看似宁静祥和一切的真相。

村外,更夫敲响了西更的梆子,声音透过潮湿的夜雾传进来,闷闷的。

梆声刚落,东头张铁匠家的公鸡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很快,李家、王家的鸡也跟着应和起来,此起彼伏。

炊烟的味道开始丝丝缕缕地渗入空气,是麦秸和松枝燃烧时特有的暖香。

村子醒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有力气的汉子扛着锄头下地,或是提着斧头进山;女人们在家纺线织布,照料菜园;手艺人们打开铺门,等待着需要修补陶罐或是打造犁头的人,用自家产的鸡蛋、新酿的米酒,或者仅仅是帮忙收割一天庄稼的力气来交换。

没有货币。

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了。

据说,是在很久以前,祖先们受够了外面世界为了那些亮晶晶的金属片和印着人头的花纸片,争得头破血流,父子反目,邻里成仇。

他们一狠心,封闭了通往外界的山路,砸碎了所有的钱币,立下血誓,从此以物易物,以技换技。

起初是艰难的,混乱的。

一头牛到底该换多少尺布?

一罐盐又值几天帮工?

吵过,打过,甚至差点又分裂过。

但慢慢地,一种新的秩序,一种建立在最朴素的“你需要,我有余”之上的秩序,生根发芽,抽枝长叶。

人们发现,没有了钱的衡量,笑容真诚了,脚步轻快了,夜晚睡得安稳了。

谁家有了难处,不用开口,左邻右舍自会拿出结余的粮食,或是出上一把力气。

孩子们在田埂上、溪流边疯跑,认字跟着村里唯一念过旧书的老秀才,学手艺随便拜哪个老师傅,只要诚心,管饭就行。

舒服。

所有人都说,这样的日子,才叫日子。

踏实,舒服。

守书人的嘴角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

舒服……他慢慢地,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望向窗外。

天色正在一点点亮起来,鱼肚白边缘染上了浅金。

祠堂院子里的那棵老梅树,枝干遒劲,是祖父的祖父种下的。

几只早起的麻雀在上面跳来跳去,啾啾喳喳。

他的目光,试图越过梅树的枝丫,越过祠堂低矮的院墙,投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投向那片被群山环抱,据说曾有先祖布下迷雾阵,隔绝了尘世喧嚣的天空。

星空……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像破旧的风箱。

哪里有什么迷雾阵。

哪里有什么自我封闭的选择。

那一年,被后世隐晦地称为“断铜纪元”开端的那一年,天空是什么样子来着?

他努力在日益模糊的记忆里搜寻。

哦,是了,先是出现了许多拖着长长尾巴的“扫帚星”,一颗接着一颗,划过夜晚的天幕,亮得诡异。

然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夜晚变得比墨还黑,星星和月亮都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再后来,天空恢复了“正常”,但村里的牲畜接连几天焦躁不安,井水莫名泛起苦涩的味道。

紧接着,就是那场席卷了所有己知城镇的“大癫狂”。

人们像没头的苍蝇,为了最后一点食物,最后一点燃料,相互撕咬,城市在火焰中燃烧,道路被废弃的金属壳子堵塞……消息断断续续传来,然后,就彻底没了消息。

而他们这个藏在深山里的村庄,侥幸躲过了最初的冲击。

废除货币?

以物易物?

最初或许真是为了在失去外部供给后活下去的无奈之举。

但那股推动着所有人,近乎虔诚地拥抱这种“原始”生活的力量,真的仅仅源于自身对“舒服”的渴望吗?

他记得祖父临终前,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抓着他的腕子,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那双原本慈和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是深深的恐惧和一种他当时无法理解的悲哀。

“记住……记住……”祖父的气息又急又短,“不是选择……是……驯化……”驯化。

像驯化野狼成为狗,像驯化野猪成为家畜。

让人类主动放弃复杂的工具,退回到依赖简单体力劳动和初级手工技能的状态。

让社会结构退回到以村落为单位的、自给自足的小共同体。

断绝知识与技术的大规模传承与迭代。

因为,一个沉迷于舒适、安于现状、不再仰望星空的文明,是安全的,是无害的,是……合格的“样本”。

书架最顶层,单独放着一卷银灰色的兽皮。

那上面的文字,不属于任何己知的人类语系,曲曲折折,如同星辰运行的轨迹。

他年轻时曾耗费数年心血,才勉强破译出开头几句。

“……观测周期:365地球公转年。

实验场:Gamma-7扇区,编号T-365。

目标:观察智慧生命体在剥离‘一般等价物’及诱导性社会结构退化后的适应性及潜力阈值……”后面还有大段大段冰冷的数据和分析,关于“群体心智同步率”、“技术树自锁临界点”、“环境依赖性与迁徙惰性”……他从未将这卷兽皮的内容告诉任何人。

说了,又有谁会信呢?

在这样舒服的、人人满足的日子里,跑去告诉那些用新麦换陶器、用编筐手艺换一顿饱饭的乡亲,我们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我们的“道法自然”是别人精心设计的程序,我们的“返璞归真”是脖子上无形的缰绳?

他们会当你是疯子。

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像对待一个说了不吉利话的孩子,摇摇头,给你塞一块新做的麦芽糖,让你别胡思乱想。

甜味能盖过真相的苦涩吗?

或许吧。

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从脊椎一路蔓延到头顶。

视线开始摇晃,烛火的光晕在眼前散开,变成一团模糊的金黄。

书架、兽皮卷、窗外的梅树,都像浸在水里,波动着,扭曲着。

耳朵里嗡嗡作响,盖过了越来越清晰的鸡鸣犬吠,盖过了村口那盘老石磨开始转动时沉闷的咕噜声。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不是来自耳边,而是首接响在脑海深处,清晰,漠然,不带一丝情感,如同玉石轻击,又如同冰雪崩裂。

那声音,在他接任守书人仪式的那晚,也曾出现过一次。

它说:“样本T-365,初始化确认。

驯化进程,开始。”

而现在,它似乎又响起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个体生命特征信号衰减至阈值以下。

社会结构稳定度百分之九十八点七,技术回溯指数达标。

外部干预记录:零。”

短暂的停顿。

然后——“样本T-365,驯化完成。”

几乎是同时,在村子西头,第一个推开家门的是樵夫陈大。

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冰凉的空气,满足地咂咂嘴,扛起磨得锋利的斧头,对着隔壁正生火准备熬小米粥的寡妇赵三娘朗声笑道:“三嫂子,今儿个进山,晌午给你捎捆柴火回来!

晚上蒸馍,给俺留两个就成!”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生命最原初的、未经雕琢的活力。

祠堂里,守书人搭在鹿皮上的手,无声地滑落。

枯瘦的手指在粗陶碗边缘轻轻磕碰了一下,最终,静止不动。

那碗凉透的草药汁,表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再泛起。

长明烛的火苗,依旧稳定地燃烧着,散发出甜腥的气息。

天,彻底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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